老外懵了!中国人说的“过两天”,到底是多长时间?
昨天我们《国际中文教师证书》集训班一位学员给我发了这样一段视频:
虽然这是一个搞笑的段子,但是却反映了一个汉语表达的模糊性特征以及中国人强大的辩证逻辑性,特别值得我们汉教专业的同学关注。
按字面意义来看,“过两天”语义非常清楚,应该没有什么歧义或者没有什么模糊性的。但是汉语的魅力就在于此,看似很简单的表达,却蕴含着多重语义。
一、就是指后天
首先,第一层含义确实是指后天。即从说话人说话之日开始算起,往后推两天,那么就是后天。
但是“两”这种确数的表达,一定需要上下文语境来进行支撑,比如:
如果有人跟你说:过两天我请你吃饭。同时后面又补充说道,我们到时候中午11点就直接到和平饭店见。
那么这种“过两天”还真是指两天后。如果你朋友以这种方式请你吃饭,说明他不是在敷衍你,是真想请你。
二、模糊或者约数的表达,不确定是哪一天。
“过两天”除了上述确数以外,还有一类意思就是,暂时还不确定是什么时候,也许就是最近两三天、一周或者十来天,都是有可能。
《现代汉语八百词》也对对“两”模糊性语义进行了解释:表示不定的数目,限于二至九,相当于“几”。“两”作为不定数目时,取值范围也是大于一,且数字较小。
这时不给一个具体的时间,好像又不太礼貌。比如我们总不能说,“十天后我请你吃饭。”但是万一十天后请不了呢,那岂不是食言了。如果直接说“以后请你吃饭”,这个“以后”对于听者来说,会认为是遥遥无期,无法表现出说话人的诚意,也不符合交际过程中的“礼貌性原则”。
类似的这种表达在我们汉语中还有很多,比如:
上海这两天一直在下雨。(最近几天)
她说了两句话,就立马走了。(几句话)
原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几)
他三天两头来找我麻烦。(表示短期内)
这类的用法是我们汉语中一种独特的表达,在古代汉语中,也是非常常见的,比如:
(1)公令疏军而去之,谍出曰:“原不过一二日矣。”( 《国语·晋语四》)
(2)未至二三里,摧藏马悲哀。( 《乐府诗集·孔雀东南飞》)
(3)久者不过三二年,近者数月一岁。( 《汉书·张敞传 》)
三、只是一种客套的表达
这类意思是最常见的,即说话人只是为了体现礼貌,说了一些客套的话,比如文章开头视频中那个老外遇到的就是这种情况。
对于说话人来说,在说“过两天请你吃饭。”时,其实他内心中也不清楚到底要不要请你,什么时候请,他自己都不知道,反正遥遥无期。但是中国人之间很讲究所谓的礼貌性,所以似乎又不得不说一下,尽管听者和说者都没有当真,但是不说好像更不合适。
所以神奇的地方就在这里,即双方明知道“过两天请你吃饭”这句话只是客套,是假的,但是双方却从来没有觉得尴尬,更不会去较真、计算这个“两天”的时间。
前面说对话双方明知道“过两天请你吃饭”这句话只是客套,是假的,但是双方却从来没有觉得尴尬,更不会去较真、计算这个“两天”的时间。
包括前面讲的“两”有模糊或约数表达的作用,那为什么会产生这种现象呢?很多人说这是中国人的表达习惯。是的,这是我们中国人的表达习惯,但是还没有回答道本质上,为什么会有这种习惯。
讲到这里,我想用一道我们《国际中文教师证书》笔试试题来阐释背后的原因。这道题目具体是这样的:
这个表述,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没有“眼色”,或者叫“后知后觉”。因为王老师已经感觉到对方的不耐烦了,还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还在傻傻地以为别人遇到了其他烦心事,其实烦心事就是你自己。所以这道题选择A。
(二)为什么很多中国人去游玩,大都拍个照就完事了?
举个栗子:
但是对于很多西方人来说,更加倾向于形式逻辑,就如同材料中的John一样,对待一个事情,善于从细节去把握,进而进行推理判断。于是两个人在游玩中就产生了“矛盾”。
(三)形式逻辑与我们
但是到了后来这种形式逻辑慢慢萎缩,仿佛讲究形式逻辑变成了“墨守成规”。在150年前《Science》(《科学》)创刊号上,美国物理学家罗兰说了这样一句话:中国人知道火药的应用已有若干年,但是因为没有探究其原理,所以这个民族就成为最古老、人口最多的野蛮人。(当然这个说法有点偏颇,但也指出了我们一些不足。)
不过这里并不是说“辩证逻辑”不好,也并不是一味地推崇形式逻辑。只是我们在认识世界时,形式逻辑必不可少,特别是在推动各类学科理论发展方面必须要有形式逻辑,这也就是现在无论我们学心理学还是语言学,引用的理论大都来自西方的原因之一,这不得不是一种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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